封七

【瓶邪】全面教导（二）

·公元前六世纪古希腊背景，当时社会流行把“未长胡须”的少年送到二十八岁以上的未婚男性身边共同生活，由年长者对其进行各方面的教育并将其引进上流社会，直到和女性结婚才结束这种关系。

·其实这段时间应当已经是奴隶制民主制了，但文中设定仍是贵族统治。

·背景是雅典，私设如山，有黑花，请注意。

张起灵送吴邪上学的事并没引起大范围的轰动，见过正职执政的人虽多，却也九成都是能参加公民大会的成年人，还在学院里上学的都是不满十八的孩子，少有见过首席真容的，贵族私学里的学生又自矜守礼，绝不会上来询问今天赶车的人为何不穿制服。

解雨臣却不一样，他和吴邪姐妹情深，每天早上都要在学院门口等着对方一起去上课，今早自然看到了张起灵。

吴邪趁着他二叔三叔呆住的空儿飞快绕过两人窜进门廊，一把拉过小花就跑，拐了几个弯后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执政官子弟上的私学占地甚广，大多数学院的规格只是合并音乐和文法，他们这座学院却难得的把体操学校也并了进来，总归是服务于权贵。

两人快跑到教室时就刹住了车，开始互相整理对方的外衣和腰带。

“厉害啊小邪，两天没见就搭上大人物了？”

“说来话长，不过你怎么认识他？”

“瞎子理事的时候怕我无聊把我接到他官邸里写作业，在那儿见过一面。”

“还是你厉害，我缠我三叔半年了他也没松口让我去大会上看看，更别提掺合公务了，十六和十八哪里差得那么大。”

“今非昔比，我看现在你就算要参选议员那位张大人也能头一个站起来给你投票。”

“别扯了，人家今天心血来潮送我上学还不知道是福是祸呢。”

两人整理好仪容后高傲淡漠疏离地走进教室，他们的教仆早已候在里面铺好了纸笔。

上午的课程是文法和音乐，学生们的教材十分贫乏，一本《荷马史诗》翻来覆去学了好几年，实在是很难激起青春少年的兴趣。吴邪百无聊赖地握着笔在羊皮纸上滑动，墨水勾出的字迹并不同于教师统一教授的方正规整，而是瘦劲锋利，仿如断金割玉，一眼看去便能窥得少年心中沟壑。

午餐是和音乐课程同时进行的，说是上课也不尽然，贵族子弟不可能成为低贱的演唱者，音乐也不过是教师演奏给他们陶冶情操罢了。吴邪其实对乐器颇有点兴趣，无人之时也会和小花弹唱一番，但眼下都是同辈，他不愿引人注意，便只得装着兴致缺缺躺在榻上吃炸虾。

下午的体育操练课程倒是年轻人最喜欢的，五项竞技样样让人热血上头，吴邪跑跳掷投无一不精，摔跤却常常败于解雨臣手下，解家人自有一套精巧的运力方法，两个人每次都要互殴一下午，然后满身尘土地去沐浴。

吴邪动作快，早早洗好坐在廊下擦头发，从浴池出来的学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晒太阳，等待放学钟敲响。

地中海沿岸的阳光永远充足而温暖，高大的棕榈树在庭院里洒下斑斑点点的阴影，橄榄树和无花果的香气散在空气里。吴邪张开手指看着光影明明灭灭，第一千零一次算着自己离成年还有多久。

放学时的校门口除了张起灵还出现了黑瞎子，解雨臣心知这是听说了消息来给自己撑场子，一面觉得好笑一面又难免有点触动，便从兜里掏了颗橄榄出来塞进瞎子嘴里。

黑瞎子不无炫耀地看了张起灵一眼，接过解雨臣的书包放到车里，甩了个鞭花掉转马头快乐离开。

张起灵和吴邪一言不发地对视了三分钟，吴邪从包里掏出一大包橄榄递给他。

张起灵甩了两个鞭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