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七

【瓶邪】全面教导（四）

·公元前六世纪古希腊背景，当时社会流行把“未长胡须”的少年送到二十八岁以上的未婚男性身边共同生活，由年长者对其进行各方面的教育并将其引进上流社会，直到和女性结婚才结束这种关系。

·其实这段时间应当已经是奴隶制民主制了，但文中设定仍是贵族统治。

·背景是雅典，私设如山，有黑花，请注意。

吴三省虽然发现了吴邪却也没有当堂揭穿，九位执政明面上称兄道弟，背后的家族间却并不和睦，吴邪这事可大可小，没有给自家找把柄的道理。

他又环视了两圈剧场，发现解家老头脸色有点不对，顺着他视线一看，嚯，小解也不乖啊。

今日大会讨论的除了日常事务外还有个新问题，近年来城邦中新生儿出生率逐年降低，但人们的生育愿望并未缩减，人口的莫名减少让议员们不得不考虑起某些疾病因素。

 吴邪听了些老古董们根本站不住脚的推测，心里隐约有点别的想法，但他目前也没有实际证据，只得先把这事记在心里。

会议开到晚饭时分就要结束，按惯例会轮一家贵族设宴款待议员们，虽然张执政次次都不赏光，但面子功夫还是要做，这次轮到的王家王胖子和张执政关系尚佳，照例上前邀请后却意外得到了肯定的答复。

场内气氛突然古怪了起来，议员们脸上僵硬了一瞬，心里闪过无数阴谋揣测，低着头的解雨臣无声叹了口气。有什么好猜的，吴邪最喜欢王家厨子做的烤野兔和鱿鱼圈。

张起灵掀开马车的帘子坐进去，全体议员们在外拱手相送，他的吴小书记员在里抱着纸笔靠着车厢打盹儿，车夫扬起马鞭，轱辘轱辘的车轮载着他们回张家换衣服。

吴邪睁开眼的时候马匹已经站在家门口打响鼻，张起灵正小心翼翼地把他怀里的羊皮纸抽出来，估计又想把自己抱回去。吴邪立刻把眼睛闭回去一半，装着迷迷糊糊张开手臂去攀他的脖子。

张家到王家有段距离，吴邪在路上和张起灵提了自己的想法。葡萄酒是城内最流行的饮品，而葡萄酒发酸时只要放进铅锅里煮就能恢复甜味，长时间静置后锅内还会出现白色晶体——也就是平民常用的甜味剂。

这是不识字的孩子都知道的常识，吴邪知道他接下来的说法称得上惊骇，但他还是张了口：“我怀疑，铅锅的使用，和婴儿数量的减少有关系。”

张起灵皱起眉，他当然有想到过饮食用具这个方面，却没深想到铅锅，铅制器具使用范围之广，出了问题说是震撼全局也不为过。他听吴邪讲了分析的几条原因，心里默默把这件事放到首位。

 

王家似乎是加急做了打扫，门前石阶上的水还没干透。站在厅口接待的王胖子看见吴邪就绽开一个大笑脸，用他那压低了仍然很响的声音道：“快进去，叔给你留了两条肥兔腿在你桌上，今晚多吃点，看你这瘦得皮包骨头的样儿。”吴邪笑眯眯地谢了王叔，丢下张起灵就奔向自己烤得流油的兔腿爱人。

无法长出兔腿的张起灵在门口和王胖子聊了几句，突然听到人群小小的骚动了一阵，回头一看，是瞎子正背着解雨臣走过门前那块一步就能跨过的湿漉地面。

王胖子对天发誓，虽然张起灵当时面无表情，但他绝对听到了首席大人脑子里那句超大声的“你什么毛病”。

吴邪快乐地躺在榻上把十个鱿鱼圈穿成一串然后一口塞进嘴里，完全不知道外面的腥风血雨。

 

吴三省看侄子终于落了单，立刻走过来实施恐吓，说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他的罪行，如果不分他一个兔头就全部告诉吴二白。吴邪迫于压力牺牲了一个兔头，暗自决定要让张起灵把那个监督挖矿的“好”差事安排给自己亲爱的叔叔。

晚宴举行得很成功，宾主尽欢，只是吴邪不知张家为何在晚上突然大扫除，从门口到房间一路上都泼满了水，他只能趴在张起灵背上穿过游廊。